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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安”级军舰留存的唯一一张照片,推测为二号舰“驭远”。这幅照片最初在日文资料上出现,被标注为“清国军舰扬威”,后世很多学者以其外形与“扬威”舰相去甚远,认为是日方的笔误,实际应是“扬武”舰。但是随着福建船政军舰研究的深入,这张照片中的军舰在外形上与“扬武”舰有明显的不同,舷侧炮门的位置和数量也完全有别。最终经考证确认,是一艘“海安”级军舰。

相继问世的“海安”、“驭远”,在当时原本应当是万分显赫的主力舰,但由于诸多问题,南洋水师无力维持这种大体量的军舰。“海安”级军舰所需的舰员人数众多,计要编入360名官兵,每月薪粮费用5700两,几乎是“操江”等舰的三至四倍,用维持四艘军舰的经费来养一艘舰,令南洋水师感到无力应付。后来尽量压缩战斗人员,编制缩减为297人,两。此外,“海安”级军舰吃水深,无法在长江内河使用,这对于和平时代主要承担长江、海口巡防,以及通信、护送任务的南洋水师而言,就没有多大的实用价值。因为这些原因,很长一段时间内,南洋水师只是勉力编入了“海安”舰,“驭远”则作为替补队员被排在幕后,暂不编制人员,留存在江南制造局备用。

进入南洋水师的“海安”舰,地位显得稍有尴尬,主要承担起了大员接送等工作。沈葆桢接任两江总督后,为培育人才,决定模仿福建船政对大型军舰“扬武”的处理模式,即也将“海安”用作出海训练的练习舰,周游各国。虽然当时南洋并没有专门的海军学校,不过对于增加南洋水师官弁的海上阅历,此举还是大有益处。1876年,经总理衙门批准,并向日本正式照会通报,“海安”舰鼓轮离开吴淞口,前往日本游历,此行的统带是总理江南轮船操练提督吴安康,“海安”的管带是千总王予照。

日本朝野及海军,对中国来访的这艘大型军舰,显得颇为注意。援引之前接待“扬武”舰的外交规格,对其进行招待,同时不乏对舰上技术状况的密切关注。“海安”先后到达日本的横滨、长崎等港口,熟悉日本沿海航道。对这艘庞然大物,日本海军先是充满神秘感和危惧感,等见到真身之后,才发现原来与自己海军中的“筑波”、“富士山”等老式炮舰没有多大区别,只不过吨位更大、火炮更多而已。不久之后,为了取得对中国的海上优势,英国纽卡斯尔接连问世了“比睿”、“金刚”两艘日本军舰,外形上依然是老式炮舰的模样,但已经跃升成带有装甲的铁甲舰。

首航日本后,“海安”成了上海至日本航路上的熟客。1877年,清政府派翰林院侍讲何如璋出使日本,担任首届驻日公使。何如璋从京师沿通州运河首先到达天津,拜谒直隶总督李鸿章,请教外交事宜,而后乘招商局轮船取道江苏省城江宁。两江总督沈葆桢与何如璋会见后,以“‘海安’曾巡历日本,港道稍习”(7)为由,决定派“海安”舰护送使臣前往日本。1877年11月23日傍晚,何如璋一行30余人登上“海安”,踏上赴日旅途。航程中曾一度遭遇大风,站立在“海安”舰的飞桥上,饱览海上壮丽景色,何如璋激动不已,在日记中充满感慨:“风紧帆张,真有破浪如飞之慨”,“北风横卷,波轮相搏,如万马奔腾,殷雷震耳”(8)。

日本海军早期的外购军舰“筑波”,外观上和“海安”有许多神似之处。

11月30日,“海安”顺利到达日本长崎。接近港口时,桅杆上换挂日本国旗,鸣21响礼炮。长崎炮台及在港日本军舰也都升中国龙旗,鸣同数礼炮回礼。旋即,停泊在长崎港的各列强军舰,也都纷纷向“海安”致礼,“泰西各兵舰,均具仪如款宾然,我船亦依次答之”。此后,载着公使一行,“海安”开始了在日本境内的游历,先后途经马关、粟岛、神户等地,在东海道附近海面,还救起了遇难的日本船民。最后,公使在横滨港离舰,当时与“海安”同时停泊在横滨的,还有日本海军的明轮炮舰“春日”,即原来阿思本舰队的“江苏”舰。

礼成之后,“海安”旋返上海。犹如是其生命中仅有的闪光,“海安”在出访日本后不久,就渐渐黯然陨落,不复见于中国的海军史。出访归来仅仅几个月,1878年8、9月间,顶着炎炎烈日,“海安”驶回江南制造局,依据当时的记载,此行是为了大修。但事实上,这是目前所能查到的“海安”最后的记载,至于大修的原因,以及结果,都无从得知,只是从那一年开始,江南制造局的军火发放单上,再也没有了“海安”的名字,南洋水师的编制中也再不见这艘军舰。是否是因为舰体、机器出现了严重问题,修复不成而拆解,或是商售,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值得注意的是,在江南制造局的经费收支报告中,的确有军舰拆解出售收益一项。

“海安”退出海军舞台同时,在江南制造局里默默封存多年的同级姊妹舰“驭远”被起用,原“海安”舰舰员全部配属到“驭远”舰上,各项薪粮编制完全仿照“海安”,由这艘姊妹舰接替“海安”的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