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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魔渡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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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绛把她送回去,但是自己却没有回来,势必是找凫晨一决生死去了。拜月教和雪羽楼中就有一场生死,是输是赢,就看他和凫晨如何决断了。

但是雪羽楼不能没有沈绛,拜月教也不能没有凫晨,否则即将生灵涂染。

“你回去吧,灵鹫山......需要你。”

阿婧疑惑不解,灵鹫山?灵鹫山上究竟有什么奇怪的事儿呢?

可就算卫祈暝放她离开,可是三圣使也不会放她走的,沈绛交代的事儿,他们又怎么可能违背?

“婧姑娘,你不能走!”

“焚烧一切的红莲火焰一旦燃起,将烧尽三界里的所有罪孽……”

“婧姑娘!楼主对你已经是一忍再忍,你不该在为了拜月教跟雪羽楼再次决裂.....你是雪羽楼的夫人,是雪羽楼的领主,你不该......”

“一切都已经回去不去了......在我母亲被圣湖恶灵撕咬殆尽之后,雪羽楼跟我,彻底没有关系了。”

“婧姑娘......楼主与你交情匪浅,你怎么能不念旧情。”

“你们要么让开,要么......话音刚落,阿婧微微抬起眼眸,眼神中有异样的紫金微光,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振,那样的眼神,阿婧曾经在雪羽楼的时候,他们从未见过。

想不到今日为了拜月教,要与曾经多年的同门为敌吗?

风声雨气中,灵鹫山上一片淡淡的青白色,空幻如梦,连那些红莲都不见了,躲入水中。眼前无边无际的白茫茫,陡然间仿佛给了他某种不祥的预感——仿佛这天地,已经到了末路。

忽然间,江逝寒手指迅速一搓,手指间燃起淡淡的火光,那只纸鹤瞬间化为灰烬。

——有一袭白衣,从祭坛上飘然而下。

凫晨。

白衣祭司一个人从神殿出来,在雨中沿着湖边独自行来,发丝白袍在雨中飞扬,恍然间,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一个人孑孑而行。

云沉沉压在灵鹫山上,天青地苍,风雨飘摇。

空茫一片之中,只有那一袭白衣如风般远去。

雨依然在下,然而天色已经昏暗了。

长衣当风,发丝如缕,负手站在灵鹫山最高顶上看过去,上呼者苍,下俯者莽。天地之间,风雨如啸,仿佛万物皆空,只剩下他孑然一身。

他在山巅想起了一个人的眉眼……可惜,人已不在身边。

夜色如同墨一般泼洒下来,重峦层林尽染,他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白绫裹着的剑,眉间陡然不知闪过什么样的表情——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山径上空空的足音。

祭司抬起头来,看了看乌云密布的苍穹——虽然遮挡住了视线,然而俯仰天地间的他、依旧能看见天穹背后的星斗。

“正好二更——沈楼主来得真准时。”微微笑着,收回仰望苍穹的视线,笑了一笑,临风回首,看着石径上拾级而上的白衣人,凫晨蓦然闪电般回身,剑光如同匹练般划出。

打着乌竹伞从山下独自上来的白衣公子一直在微微咳嗽,声音回响在空山。

然而,那样病弱的人对着猝及不妨的袭击,反应依旧快得惊人——在剑光流出的刹那,他已经点足掠起,擦着剑尖向外飘出,身形飘忽诡异不可言表。

凫晨深色的眼里闪动针尖般的冷芒,手中剑却是接二连三刺出,剑尖上吞吐出奇异的淡蓝色光芒,沈绛手腕一转,将伞横挡在前——嚓的一声轻响,二十四骨的乌竹伞片片碎裂。

雪羽楼主眼神也是冷肃的,手指一动探入袖内,然而看见从白绫包裹中破空而出的剑光,脸色却是一变。

两句话之间,沈绛已经接连被逼得退开三丈,冰弦剑连续三次划破他的衣衫,逼得他不停步的沿着石径后退。

他的眼里已经凝聚了杀气——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人,能够逼着雪羽楼主这样连退十步!

然而,再一次擦着剑锋退开时,看到眼前那把熟悉的剑,他的手反而松开了袖中的刀。

阿婧在山下徐徐的杀上山来,面对着自己曾经的同门,她下手依旧不留情面。

这一次,卫祈暝并未阻止她。

棠箫而起,那些倒地而死的弟子们皆被他控制,成为了她手下的僵尸阴灵,箫声所在何处,那些僵尸就到何处,把那些准备拦住她的人一一往后逼退。

急切的喘息着,气息平甫的绯衣女子举首四顾,此时一惊回首,便看到了石径边上斜插入土的佩剑,在风雨中微微摇曳,剑刃上殷红的血迹尚未被雨水冲净,一丝丝的红色顺着雪亮的剑脊流下、渗入泥土。

风雨飘摇。

大风似乎要吹得人站立不住,大雨如同鞭子一般抽在身上,让人因为剧痛而慢慢麻木,变得毫无知觉。

晚了……已经晚了么?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黑夜里,雨丝细细密密洒下,在微弱的灯火里织出空朦一片。

此刻,凫晨也看到了绯衣女子蓦然的闯入,转瞬被卷入苍茫的劫灰——大祭司黯淡的眼里陡然闪过焦虑的光,几次要站起来、然而力量已经不够。

又是一轮交锋。

两道气劲对撞,积雪猛烈地飞扬起来,湮没了两人的视线。

就在视线受阻的一瞬,凫晨欺近了一丈——他曾是苗疆最出色的祭司,只在一瞬间便做出了判断:箭法利在远袭,必须尽快拉到近身搏击的距离,才能扭转当前的劣势。

然而,在她看见阿婧的那一刻,他选择了放弃。

他真的要牺牲自己为阿婧付出么?

那是集中了体内所有真气,凝成一支虚幻的剑气,一击之后,全身便力竭,故此这一击也力求务必格杀对手于一刹——

那一刹、他只觉风雪仿佛穿透了他的肺腑,冷入骨髓。

鲜血在雪中迸射开来,凝固成触目惊心的图案。

毫不犹豫地,沈绛忽然出手、青碧色的刀光从袖中如闪电般划出,冷冽如苍穹雷霆。

在阿婧赶来的最后一刻,她看见的是沈绛的湮祭剑正正的刺入凫晨的身体!

“哥哥.....哥哥!”小声到大声的惊呼,阿婧根本无解接受这样的噩耗,她已经失去母亲了,怎么能在失去哥哥。

不能的,她不能失去了。

沈绛也没有想到,凫晨竟然会在会有一刻,收了手。

这一次,他跟阿婧真的,回不去了吗?

阿靖猛然呆住,仿佛听不懂对方这样简单的话一般,怔怔看了眼前的人,只是一瞬。

看着绯衣女子这样空洞洞的眼神,沈绛重复着,声音却已同样空洞。

神思同样的恍惚了一下,那个刹那,他觉得死掉的不是凫晨而是他自己。

她看着他的眼神,就仿佛看着一个正在死去的人。

“阿婧,对不起......”

忽然间,她扬起手,用尽全力一掌打在他脸上!

“你杀了他!……你杀了他!”再也无法忍受这样剧烈的变化,绯衣女子仿佛崩溃般的对着眼前的人嘶声大喊,眼神凌厉可怖,“你就这样杀了他!”

退了一步,阿婧铮然拔起凫晨身边的剑,一剑反击。

那一掌打在颊上引起的刺痛、忽然间清楚地提示他依然活在这个世上。

从恍惚中重新凝聚起神志的他一时间竟毫无还手之意,直到冰弦剑雪亮的剑锋刺破皮肤,他才惊醒般的后退。然而已经来不及,那一剑刺入他胸口,随着他的退开,划出横贯胸膛的长长剑伤,鲜血淋漓。

然而沈绛苍白着脸看着她,眼神冷漠如死。

他始终没有还手,只是点足退开,忽然再也不管背后的冰弦剑,回身背对着阿婧,用尽了全力横掌击在巨石上!

“轰——”大地猛然再度颤抖,巨石被那样一击也是震了震,轰然间迅速掉落下来。

“哥哥!哥哥!”绯衣女子心神欲裂,扑过去,嘶声呼唤。

然而她手指接触到的已经密密麻麻雕琢着奇异的符咒——那是先代拜月教主写下的、镇压禁锢一切阴魂的咒语。

永闭万世。

她的哥哥。凫晨。拜月教的大祭司……就这样随着所有圣湖怨灵一起,永闭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