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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成亲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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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孤峰之上,坐落着一座九层高阁。每一层设九层台阶,每一阶设九个机关。高阁四壁与孤峰持平,没有多余的落脚之处,四周是万丈深渊,拾级而上能够毫发无伤到达顶楼者,尊为楼主,不逐阶而上,却能一气呵成到达顶楼者,尊为门主。

九黎五门,门主无忆、绝情、血泪、沧心皆如此挣得门主高位,唯有长离门主,自入楼至今,从未踏上过九层高阁哪怕是一步台阶,遑论登顶。

至于如何坐上的门主之位,楼内有传言,是偶然的一次机会,长离与同门刺客正巧经过九层高阁,素来不曾正眼瞧过这座阁楼的她忽然抬头若有所思望向高处,片刻之后又问同门可否有办法上去。同门踌躇半晌,最终将她护在怀里,默默掏出凌云爪,配合自己的轻功,登上九层高阁。

由于同门落地时不小心站在了最后一层台阶上,为了应对四面的机关,没有抱稳长离,不小心让她跌出去,恰好跌在九层高阁阁旗所在。此后,长离的称呼就变成了“离门主”。

传言有板有眼,无从查证真假。楼内的刺客们都知道,九黎五门之中,只有离门人数最少。这个便宜门主,虽然有着重大的发言权,然而大多数时候不参与发言。

离门擅毒擅医,那些药大多也都是门主自己配的。这个门主,最爱做的就是属下应该做的事情,委实没有门主的架子。自然而然的,楼内的一应事务,多数也都是她的贴身属下在帮忙料理,终年如一日,毫无怨言。

天长日久,楼内颇有微词,既然无门主的能耐,为何当初要登上九层高阁?

对此,离门主报之以不解,她不知道只要上去就要当门主,她当时只是闻到上面有桂花糕的气味而已。

而那位当初带着她上去的同门,因为晚了一步,与门主之位失之交臂,成了离门主的最得力的贴身属下,也就是那个终年如一日操劳而毫无怨言的倒霉蛋,人们都叫他阿心。

现如今,这个倒霉蛋又要替她的主人料理一堆棘手的事情,首当其冲便是面对楼主的责问。

“离门主为何不来复命?”朱云久尾调微微上挑,口吻中明显带着一丝冷意。

“回楼主,门主半路旧疾复发,此刻尚未转醒。”刻板冷静的声音,正是方才接祈绣回来的人之一,面对朱云久仍能保持镇定,不愧是离门的顶梁柱。

朱云久默然片刻,淡淡道:“知道了。”

阿心比祈绣早一些入九黎楼,两人算是一起长大。在如此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能够活下来并且长大已属不易,况且他们还是一同长大。

此刻阿心听出楼主口吻中的冷意,忍不住辩驳一句:“是。门主自来到楼内鲜少出世,此次更是第一次执行任务,还请楼主网开一面。”

朱云久慢慢打量着这个脸上黑布遮面的属下,半晌,唇角化开一个散发着邪气的笑容,“所以她才能完成的如此出色,不是吗?”

阿心无言以对。每一个入楼的人都被调查过身家背景,他知道祈绣曾经有过一段非人的囚禁生涯,正是那七年的囚禁让她错过了接受世事的最佳年龄,而此后在九黎楼内专心研究药草毒术更是让她不谙世事,是以至今看起来还像一个懵懂的孩童。正是这份与她的身份极其不符的懵懂稚气,不知帮着她骗过多少人。

只听朱云久慢条斯理道:“正因为不会伪装,所以毫无破绽。”这也是她最后为何又改了指令的缘故。

“你回去吧,长离醒了就让她来见我。”朱云久吩咐,不容反抗。

“是。”阿心领命告退。

祈绣躺在床上,苍白的小脸隐隐发青,眉头蹙成一个“川”字,胸口起伏之间微微颤抖,整个人时不时痉挛一下,不知是在做梦还是因为心疾发作疼痛难忍。

她迷迷糊糊,做了很多梦。一会儿梦见小时候在街上流浪乞讨,一会儿又梦到被师傅收养,被赵老三囚禁,后来到了九黎楼,再后来遇到厉千帆。

这一场梦断断续续,仿佛把她从有记忆以来所有的经历都过了个遍,等到梦境结束,她悠悠转醒,已经是五天之后了。

空荡荡的房间一片死寂,祈绣像是已经习惯一样。待意识清醒后,掀开被子赤脚走了出去。房间后面的浴桶里有半桶凉水,已经装在里面两天有余,秋末的天气足够让那水冰凉刺骨。

祈绣像是没有感觉一样,毫不犹豫翻身进了木桶,整个人就这样默默沉到水面下去,直到快要窒息,才慢吞吞露出半个脑袋,随手抓了一大把皂角扔进水,然后一动不动把自己泡在桶里。..

这一泡就是一天一夜。等阿心急三火四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面色发青不省人事。阿心二话不说将她从水中捞起来,幸好她穿着衣服,可纵然如此,长时间的浸泡仍旧让她的皮肤变得十分脆弱,除了脸,所有的皮肤都皱巴巴的,轻轻一碰就破层皮,缓缓向外渗血。

旧疾未愈,又在冰水中泡了一天一夜,祈绣如愿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做着一个又一个梦,大都与厉千帆有关。那些纷杂的梦境冲击着她混沌的脑海,床榻之上的她,时哭时笑,仿佛陷入另一个时空。

如此症状持续了一个月,等她痊愈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是日天朗气清,阳光暖而不烈,薄如棉絮一样的云朵悠哉悠哉浮在宝石般清透湛蓝的天空,显得别样高远。

西路皇城的宫卫看看头顶的日头,再过半个时辰,就会挪到头顶去,前来送礼的各国使臣陆陆续续都离开了,想来今日不会再有人来了。

自从皇子司云修昭告天下会与天极公主赫连璎缔结姻好之后,这几日往来两国之间的使臣政客,甚至商贾巨富络绎不绝,只要是能与皇族攀得上关系的一个个趋之若鹜,使得原本庄重寂静的皇城门庭若市。

人来人往,来者非富即贵,一个都怠慢不得,又要保证皇宫的安全,宫卫只能马不停蹄核查身份才能一一放行。接连半个月日日如此,比以往三个月都累。

眼见着日头越发高比垂,照的脚下的影子越发缩短。宫卫暗暗松了口气,再过半个时辰,晌午之后就没人再来送礼庆贺了,这一天终于可以送快一些了。

正这样想着,远远地又有一个人朝这边来。宫卫顿时头大如斗,然而定睛一看,来人浑身上下没有半个箱匣,又是一身中洲客商的装束,还穿了一件非常松垮不合身的枣红色衣袍,心里顿时生出一股火气。

穿成这样,是要来成亲吗?回头要好好说一说外城的守卫,这几日来皇宫的人虽说多了些,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是不是的什么人都往内城放。

待那人走近,宫卫这才瞧清楚来人长相。

一张脸生的倒是俊美白净,可因为脸上的线条过于柔和,反而少了几分男子应有的阳刚之气。那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格外引人注目,再加上天生上挑的唇角,仿佛时刻都挂着疏懒散漫的笑容,像极了街上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哥。

那人一路目不斜视走到宫门,自动忽略了两边神色肃穆的宫卫,大剌剌就往里面走。

两道交叉的铁枪拦在面前,险些扎到雁寻的鼻尖尖。雁寻皱皱眉头,“你们西陆就是这样迎接客人的?”

宫卫不为所动,“来者何人?”

雁寻的眉头皱的更深,这口气怎么这么熟?那些个县太爷最喜欢的开场白可不就是那句“堂下何人”?

作为一个见过大世面的商人,雁寻深知面对皇城雕塑一样古板的宫卫一定不能硬碰硬,当下退后一步,脸上还挂着一个自以为彬彬有礼、实则风流散漫的笑容说:“听说你们小主子要大婚了?跟他成亲的还是天极的公主?正好,我就是代表天极来送贺礼的,赶紧的去通报一声吧。”说着还催命似的挥下子胳膊。

宫卫愣了愣,随即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虽然嘴上没说,但脸上的表情已然将他心里的想法悉数出卖了。

大哥你闹呢?您这一身中洲商客的装束,说是代表天极来送礼,还奉天极皇命?诏书呢?身份帛书呢?当我瞎还是你自己傻!还有那礼呢?且不说这两国结姻不比那寻常百姓,天极作为公主的母国,论例光嫁妆就得有一千八百二十台大箱匣,出嫁时需五千皇家军将亲自护送,使臣互赠贺礼时需一百八十八匹良驹列阵。

您这一身里里外外全算上恐怕也塞不满半只箱子,身后空空荡荡,难不成那一百八十八匹良驹都是鬼吗?不然我一个大活人怎么连个影子也看不见?

见宫卫看傻子一样,脸上的鄙夷之色越发重,雁寻终于忍无可忍,从怀里掏出许多东西,噼里啪啦一股脑没好气扔过去。

宫卫七手八脚接住那些玩意儿,正是身份帛书,天极诏书,通关玉碟,还有一个象征着天极皇族贵胄的玉牌。

“看好了吗?再不通报,小爷赶不上午饭你吃不了兜着走哦。”雁寻幽幽道。

宫卫的态度明显恭敬不少,虽不明白为何天极的皇帝要派一个中洲的皇商作为使臣前来,不过对方毕竟身份尊贵,当下我不敢怠慢,连忙放行。..

“不通报?”雁寻一挑眉头,“不怕我进去害了你家小主子?”

宫卫连连陪着笑脸,“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大人可别跟小人计较。”

“这还差不多。”雁寻甩甩袖子,雄赳赳气昂昂大步流星进了宫门。

宫中不知怎么得到消息,有侍女前来引他一路到了一座气宇恢宏的宫殿前,恭敬朝里面报了一声,里面传来司云修的声音,得到允准后便退了下去。

雁寻独自站在宫殿前,左右看了看,怎么说对方也是一国的皇子,不能太有失分寸,遂将发冠扶正,腰束系好,再活动一下肩膀,挺直胸膛。这样一看,还真精神了不少。

推门进去,司云修正端坐在上首,不苟言笑看着他。雁寻十分周全的行礼觐见,司云修这才吩咐赐座。

两人寒暄几句之后,雁寻开门见山提出要见申璎。司云修的眸子几不可查闪烁一下,不动声色回绝,“此时见我西陆未来的太子妃,有违礼数了。”

雁寻笑了笑,“这句话应当是在下说给太子听的。公主虽在西陆,却是天极人。皇上赐我使臣帛书,为的便是让我来与公主接洽,看公主是否还有其他需要。都说男女成亲之前不宜见面,不吉利,是以现在这个关头,殿下才是应该避嫌的那个。”

司云修抬眼看他,目光已隐含压迫之势,雁寻不闪不避与之对视,面上从容镇定,不曾有半分退缩,仿佛不知道自己方才地一番话已经算是僭越了。

半晌,司云修放下茶盏,对身后待命地侍从道:“带他去见公主。”

“多谢殿下。”雁寻行礼告退。

自从婚书传出去后,申璎就一直待在寝殿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司云修也会派人为她送来天极的近况,临近婚期,他也不能见她了。

听闻兄长顺利登基,申璎心中一颗巨石落地,也不再终日惶惶。身处西陆皇宫,不能如往常一样放肆地练武,申璎只好躲在寝殿中趁着没人悄悄活动筋骨,今日才练了一半,冷不防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说有人求见。

申璎不由疑惑,自己在西陆无亲无友,谁会来见自己?当即换好衣裳随侍女出去。

一席枣红色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院子里,正饶有兴致盯着落在花上的一只蝴蝶看,身上的衣服收拾的板板正正,笔挺的背影与以往惫懒散漫的模样判若两人。

原来他正经起来不输其他任何人的。

这么长时间,终于见到一个认识的人,申璎忍不住红了眼睛,然而一想到大庭广众之下,周围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立刻又将情绪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