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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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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当他知道这根刺是如何刺进心中之后,却平静地有些过头了。面对他这个杀父仇人,厉千帆几乎是用“遗忘”的方式来对待他。

遗忘他曾经是多么狠辣,遗忘自己曾经三番两次朝不保夕,遗忘那浑身的伤和心里的刺。

说他气度超然,胸襟开阔,厉千崇是绝对不信的。

他想不通,也从未愿意花时间想通。他要做的事情,还没完呢。

厉千帆如今,还不够痛苦,远远不够。

“你明明是想放了他。”冷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离奕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房间里。

历千崇笑笑,坦然承认:“是啊。可是只有一次机会,他没有抓住。”

“是因为他知道了当年的事情,仍旧认你?”离奕没头没尾的问了句。

历千崇听出来这是在问自己为什么动了恻隐之心,面色深沉莫测,“这样愚蠢的举动,你觉得我会感动?”

“你已经这样做了。”

历千崇呼吸一滞,眸中顷刻间积聚起一抹危险之色,“离奕,我们打赌,我一定会杀了他。”

“随你。”百步之外,飘来一句淡漠的两个字。

厉千帆翻来覆去,彻夜难眠。兄长虽然深居简出,知道的事情不一定比自己少。先前这番话虽然没有明说,该提醒的也都提醒到了。他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再也不去九黎楼的地界,从此与祈绣一刀两断,安心做他的勇毅侯,为萧云烨分忧。

可到了第二天晚上,他依旧忍不住还是去了。

历千崇有句话一直盘桓在他脑袋里。他说有些事情,不要只看到眼前的。他还说,九黎楼的每一个人,水都深得很。

那祈绣呢?她那日突然的消失,后来莫名其妙说了那番绝情的话,跟着两个蒙着脸的人回到九黎楼,是否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以他对她的了结,就算她要走,也不会那样排斥与自己接触。

除非有什么事情,她瞒着自己!

步履匆匆的宫婢和宫侍往来穿梭,每个人都或抗或抱着许多东西,有的是用来装点王宫,有的则是给司云修和申璎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

大红色的灯笼坠上玲珑五彩珠,象征着五福齐兆,宫墙上用朱红色的笔写画上西陆象征吉祥的图画,旁边配上祝词,几条宫内的水砖铺成的主路上铺着大红色莲华厚毯。除此之外,宫内的每条路都被打扰的一尘不染,每一个边角都不曾放过,就连铺路的石子每一颗都被检查修整过,确保不会有人踩在上面因为松动而滑倒。

短短几日,西陆皇宫焕然一新。

随之而来的是还有各种巨大的箱匣流水一样从宫外抬进宫内,皆是各国使臣送来的贺礼,其中多数是去往申璎和司云修所在的寝殿,经由他们二人过目后才分别被抬往库房。

申璎坐在寝殿里,望着满殿披红挂彩,面上非但不见喜色,反而尽显凄凉。

到今日已经是第四日,明日便是她和司云修成亲的日子,可至今也没有天极的人马前来。至于皇兄,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知道他是因为国事脱不开身,还是因为生气自己没经过他的同意就嫁人而故意不来。

虽然司云修不是自己心中喜欢的人,可申璎还是希望,至少在自己成亲的时候,宴席上满座的宾客有自己的亲人在。

她的亲人,如今也不过只剩一个兄长。

正这样想着,外面有侍女说要求见,打断了她的思路。

见来人正是司云修身边的近侍小夏,这几日她没少两边跑,为申璎和司云修传递一些必要的消息,申璎便让她进来了。

“见过璎公主。”小夏行礼。

申璎问:“这个时候你过来,是殿下有什么交代吗?”

小夏道:“公主,殿下说请您去定乾宫。”

定乾宫?那不是司云修的住处吗?成亲前男女不能见面的规矩,在西陆也是有的。

申璎迟疑,“殿下也在哪里?”

小夏点点头,说:“公主,殿下说您只管去了就可以了。”

申璎皱皱眉,不知道司云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思忖片刻,申璎起身道:“走吧!”说着自己当先离开。

去就去,他司云修都不在乎,她还能怕了不成?

自从踏进定乾宫开始,申璎便觉得莫名有一种压抑地气息,连带着脚步都放轻了。司云修作为定乾宫的主人,西陆唯一的皇子,为人沉稳寡淡,连带着他宫里的人也都是一副老练深沉的模样。就算明天就是他们的大喜日子,定乾宫上下除了装点的喜庆了些,气氛上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申璎站在主殿门口理了理身上的衣裳,这才说:“殿下,璎来了。”

“进来吧。”里面传来司云修淡漠的声音。

小夏为她开了门,自己却退了出去。

申璎进到殿内,里面的宫人都被屏退殿外,偌大的宫殿中只有司云修一人。他正坐在通往后殿的台阶上,浑身上下打理的一丝不苟,但整个人的状态似乎都莫名低沉。

她见状微微讶异,在她对司云修的认知里,他绝不是那种弃了礼数,随意坐在台阶上的人。难怪他要屏退宫人,如此形状,委实不能让外人看到。

“坐。”司云修随手拍了拍身边的台阶。

申璎犹豫一瞬,只见司云修唇角似乎带着几分笑意,仿佛将她看穿一样说道:“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今天的司云修,很不同寻常。申璎飞快地在心里下了定论,然后走过去,在离他大约一尺的距离坐下。

司云修眼底几不可查闪过一抹落寞。

沉默片刻,司云修问她:“听说你这几日被宫中的礼侍好一番折腾。的确,西陆宫中的规矩要比天极繁冗许多,要你短短几日记住这些,难为你了。”

申璎有些尴尬地暗暗搓搓手,她三令五申自己宫中的宫人不要说出去,结果他还是知道了。

想到这里申璎脸上不由现出一丝羞赧,“其实也还好。我已经都记住了,再练习一个晚上,明日肯定不会出错的。”

“嗯。”司云一声简单的回应,听起来似有些心不在焉。只是下垂的眼睫将他眼底的情绪悉数遮去,令人捉摸不透。

“江湖真的那么好玩吗?”沉默了好久,司云修突然问。

呃?话题转的太快,尤其还是从司云修口中问出来的,申璎一时间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不知这时候该不该说好玩。

司云修知道她的心思,却没有说什么,只默默等着,似乎执意要一个答案。

申璎见状,只好说:“也不见得是好玩,只是很有意思。”

“比如呢?”

“唔……每天都会有很多新鲜的事情发生,不同于宫中规矩繁冗,江湖上更加随意。而且出了宫才知道,原来天下有很多地方,比宫中的能工巧匠精心打造的景色美丽太多。”

她越说越来劲,看司云修脸上并无愠色,不由壮着胆子问:“你见过傍晚的大漠吗?还有很北边摩斯附近,终年冰天雪地,马儿在那里生存不了,他们出去是用狗儿拉车,一点也不比马儿慢。还有大片的花海,唔……好像比整个西陆王宫还要大,什么花都有。当然啦,有一些还是有毒的……”

司云修一眨不眨盯着她喋喋不休,这是她进宫以来说话最多的一次。说起外面的世界,她整个人脸上都神采奕奕,一双眼睛清朗明亮,一扫往日阴霾,仿佛又回到过去那个百灵鸟一样的人儿,在自由地天地恣意舒展她五彩斑斓的大翅膀。

仿佛是察觉到司云修的沉默,申璎慢慢停了下来,想到自己方才没忍住得意忘形,不由懊悔地暗暗吐舌头,讪讪说:“那什么……其实,我也不是常常出去的。”她解释一句,不过似乎没有多大的效果。

司云修收回目光,“你说的那些我都没有见过。可我听到的江湖,要比你说的险恶。各种势力错综复杂,一个不小心,兴许丢了命。寻常百姓有时候一家人只依赖一块地,一间铺子,一年的花销加起来有时还不如世家子弟的一件衣裳多。倘若闹了天灾和病害,连活下去都成了问题。”

申璎皱皱眉,他说的的确也存在,却也没有这么恐怖。不过这也不怪他,身为西陆的殿下,每日处理的大都是各地呈上来的折子,倘若物阜民丰,固然因为,却也应该,更加容易被他记挂在心里的大约都是哪里闹了天灾,哪里出了暴乱,诸如此类的事情。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江湖险恶的印象。

“也没有那么糟糕。”申璎笑笑,“寻常的百姓最关心的还是温饱,只要吃得饱穿的暖,他们也都生活很开心的。至于哪里有天灾什么的,不闹天灾的地方没多少人关心的。”

她更想说的是就算寻常的小老百姓关注民生,也不会像他这样必须面面俱到,更没有条件做到面面俱到的。

谁知司云修面色异常肃穆,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若连皇家都得过且过,用不了多久,西陆兴许就要易主了。”

申璎皱眉,发觉她跟他解释不清这个问题,索性转了话锋,说道:“天下谁还不是靠老天吃饭,就算是王宫,收上来的粮食也是靠天公长起来的。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嘛。”

申璎说,“不过有欺软怕硬的恶霸,也有惩恶扬善的大侠,所以江湖……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恐怖。我觉得如果你现在出去问一问你的西陆子民,他们现在满不满足他们的生活,大部分人都会很满意的。”

司云修点点头,倘若大部分人不满意,那西陆就该乱了。

“我从小生在西陆王宫,西陆未来唯一的王,一定要在父皇老去之前能够独当一面。宫中的尔虞我诈一点也不比外面少,所以我很少出去。这些年,我去过最多的地方就是西陆属国的宫殿,以及天极和中洲的王都。璎,你第一次是如何去到的外面?”

他今天看起来很奇怪,面色柔和许多,还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口吻也要自然许多,看起来像是很熟识的朋友一样。申璎暗暗奇怪,但回忆到第一次出宫的记忆还是忍不住笑笑说说:“我小时候其实挺乖的,后来有一天,雁寻的爹娘来到宫里,当时他娘重病不愈,在宫里治病的期间他爹就给我个大哥讲了外面很多有趣的事情,从那时候才开始往外跑的。”

“雁寻?”司云修讶异,“就是前几天来的那个人吧?原来你们早就认得。”

“不是的。”申璎连连摆手,想起这件事来她也有些苦恼,“那时候我不知道那是他父母,只知道他们是中洲来的商人,也不知道他们有孩子。我也是后来看到雁寻才知道他是那两个人的孩子。只不过大哥不让我告诉他,我就没说。”

关于雁寻一直寻找自己双亲的事情司云修也略有耳闻,不过现在话题好像扯远了。

“父皇年事已高,未来我就会是西陆的皇帝,作为我的皇后,一切都将要以西陆为重,更不能随意将自己的情感凌驾于国事之上,去做些不想做的事情,说些不想说的话。简而言之,登上那个龙椅凤座,就等于把自己也祭给这个国家。我们都不能再是自己,无论外面那个世界多么光怪陆离引人入胜,也不能随意再去。”司云修肃了语气。

申璎神色一黯,点点头,“我知道的。”

司云修没有看她,“光知道还不够,还要做到。”

申璎声音低微却坚定,“我……能做到。”

司云修沉默一瞬,转头看向她,语气生硬而肯定:“不,你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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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意思是,你没有当皇后的潜质。与其我们成亲后再废后,还不如你现在知难而退。”司云修语气淡淡,“我朝自开朝以来,还没有废后先例,你要做这前无古人的头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