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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舍去悲伤与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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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宁在过道的通风口看到了丁一凡和那些人的交易,转眼便见自家姐姐步入了他的包厢。

“姐,这个男人打你的主意!”严宁从来没有那么生气,气到浑身发抖,冲上来就给了丁一凡一拳。

丁一凡应声倒地,他大声呼痛,立刻引来了值班经理和其他围观的人。

眼看着自己的计划被人打乱,严佳芝头都炸了:“阿宁,不要捣乱!”

丁一凡摔得不巧,一头砸到了桌角,眼角裂开了一道口子,血止不住地流,触目惊心。他捂着头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身着服务生制服的苗宁:“哪儿来的野小子,敢打客人,我现在就报警。”

值班经理慌了神:“别,别激动,坐下好好说。”

“他打破了我的头。”

“他给我姐下药!”

严宁这么一吼,在场气氛忽然凝结了。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矩,不怕不遵守规矩的人,就怕规矩被外人识破。

就像华通那么大家模组厂商,若不是得罪了谁,也不会至于被立案调查。业内靠运营商的终端补贴过活的厂家,犹如贩卖月饼票的黄牛之多。

严佳芝将自己的弟弟拉开,谨慎地看着四周。

“怎么可能,我们店里怎么会有这种事。”值班经理赔着笑,想要上前安抚客人的情绪。

“姐!他真的……”

“闭嘴!严宁。”

严佳芝的担心是对的。有些药物单看着没有问题,只有与人体发生反应才生产效果,丁一凡敢报警,说明酒里的成分很难检出,他是做医生的怎么会不清楚。而丁一凡头上的伤口确实存在。

“今天这事没完!”丁一凡捂着头怒道。

“对不起,一凡,严宁是我弟弟,还是个孩子。”严佳芝突然就软了下来求他。

严宁还想挥拳,一把被严佳芝抓住,她赶紧小声说:“严宁,你不想上学了吗?要是警察把你带走,我怎么和爸妈交代。”

严宁不可思议地看着姐姐。在他的记忆里,姐姐从来都是装腔作势的样子,她高傲的头颅从不会低下。可现在,姐姐竟然去求一个贱人!

如果这就是变成大人世界需要做的委曲求全,那么他绝不妥协!

丁一凡冷哼,他记起了眼前这小子,过去也没少阻碍他和严佳芝谈恋爱。每到他想更进一步时,严宁都会跑出来捣乱。

“佳芝啊,你不能太纵容他,有时还得留下点教训熊孩子才会长大。”丁一凡不依不饶,受了伤的那半边眼睛趟进了血却充满邪念地直勾勾地盯着她,“当然啦,我们也是熟人了,如果你能……”

他话未说完,就被令一人打断。

“我同意报警。”万泽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

他风尘仆仆地赶来,连眼镜都没有戴,紧眯着的桃花眼凶相毕露。万泽熙走上前来,伸手拿过桌上只倒了两杯酒的酒瓶。丁一凡立刻尖叫着跳上沙发,躲进角落里。

“你想干什么!别动手!”

青年冷笑,在严佳芝来不及阻拦之时,迅速扒掉酒塞,气吞山河地一口喝了个干净。

“Jesse!”严佳芝尖叫。

万泽熙抹了把脸,凶神恶煞般瞪着丁一凡。

“下没下药,很快就看得出来,你报警吧。”说完,他便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其实,严佳芝一开始是有计划的,她打算用录音笔偷录下丁一凡的言辞,很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无论是严宁还是万泽熙,都打乱了他的节奏。

不过,若不是万泽熙的急中生智,恐怕严宁今天会惹上大麻烦。他倒下之后,丁一凡慌了神,说了声“酒量不好就不要喝酒”便赶紧走了。

严家兄妹这才得以扶起万泽熙,离开现场。看严宁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只叫他早点回学校,别在KTV打工了。

她不知道如何感谢万泽熙,他躺在甲壳虫的后座,看上去非常难受。

“Jesse,你也太乱来。”严佳芝不知如何是好,趁着红灯转身和他商量,“要不要去看医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全都喝了。”

青年在甲壳虫狭小的后座空间,睁开了勾人的桃花眼,迷迷糊糊地看着她,小说说道:“因为我喜欢你啊。”

“什么?”严佳芝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真的好喜欢你,严佳芝。”

“你在说是什么胡话。”严佳芝空出一手探了探万泽熙滚烫的额头,是烫的,“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不,我们回家,你明天就要搬走了,我想回家。”

严佳芝诧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青年已经闭上了双眼。

他什么时候知道了自己决定?她都还没来得及和他说。

回到公寓后,严佳芝使出了过去当护士时的力气,一路把青年扛上了床。看得出万泽熙备受煎熬,浑身都在发烫又软绵无力。

她把湿毛巾盖上了青年的额头:“你不是有更好的办法吗?”

“百分之百……”万泽熙艰难地睁开双目望着她,尽量使自己的脑子保持清醒,“这样做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我算过。”

严佳芝被他气笑了:“这都能算出来,算了,我去找薛以翔看看你,人家毕竟是医学院的。”

她没能走成,手被万泽熙牢牢握在掌心,火热的温度燃烧着末梢神经,他温润目光,潮湿又渴望地看着她。

“陪陪我吧。”万泽熙祈求着,“你明天都要走了,现在还不能陪陪我吗?”

严佳芝有些过意不去,她猜想多半是药物让万泽熙如此粘人。

“我搬走也不是见不到了啊,我们还在一个城市。好朋友是可以互相拜访的。”严佳芝安慰他,“不如这样吧,你向我提一个要求,无论我是否能够办到,未来我都会积极地兑现它。”

青年沉默了,他定定地看着她的脸,不知在想什么。好半天,在严佳芝以为他再也不回开口的时候,他终于缓慢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可以对你有要求吗?那我可以要求你不要去见李砺吗?我可以要求你只看着我一个人吗?严佳芝,我可以要求你爱上我吗?我是说你有没有可能,爱上我这样的人?”

严佳芝心中一紧,条件反射地抽回了手。很快,她从万泽熙的脸上看到了受伤的表情,但是她必须和他说清楚,这是对待朋友起码的道义。

“Jesse,我想你是被药性搞错了,你没那么喜欢我的,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装腔作势爱慕虚荣,这才落到了这般境地,我不值得你喜欢。”

“这些我都不在乎!”万泽熙没有力气拉她回来,悬着的手瘫软下去。

后来严佳芝还说了什么,他是听不清了。迷药渐渐发挥作用,脑子里已经一片糨糊。这也好,他肆无忌惮地表露自己深藏依旧的爱恋之后,可以假装听不到她的解释和打击。

药性的梦充满着绮丽的色彩,万泽熙不敢动,就算是梦中,他都不愿亵渎自己所爱的人,如果可以,他愿意变成大黄缩在她的脚边,与她相伴看着日落日出。

清晨,万泽熙头痛欲裂地醒来,发现严佳芝就趴在他的床边。他摸索着床边的眼镜戴起,想看清自己见到的是否是幻觉。

在说出那一通唐突的话之后,严佳芝竟然还没有离开。

严佳芝被他的声音惊醒,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已经没事了。她自然又亲昵的举动,让万泽熙一度以为自己昨天的真情告白都是做梦。

不过严佳芝很快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昨天的话,我都忘记了,你也忘记吧。”这种不负责任的说话方式,就像免费睡了一晚的无情男人对女人说的话。

万泽熙真的对她很好,没有工作的时候给她工作,没有居所时腾出一间客房,还能在她受到欺负前就如英雄人物一般挺身而出。

但是,她不能回应。

万泽熙低低地笑:“对不起,说了任性的话。但我不会放弃的。给我五年,不三年,我会比李砺更加出色。”

“Jesse,有目标很好,但你不要把那个家伙当成目标,那样太苦了。”严佳芝揉了揉他的头发,感觉正常的万泽熙已经回来,“另外,也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可是996的创业老板呢。”

昨天的万泽熙或许是头脑短路,现在的万泽熙应该知道她的意思。虽然心怀愧疚,但她必须走了。

刚走出公寓,严佳芝就看到一个靠在墙角的身影。

他厚实的冬衣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水珠,那是霜融化的痕迹,一双血丝爆满的双眸正瞪着她,就像一只孤守猎物一晚的狼。

猎物小姐吃惊极了:“你在楼下待了多久?”

李砺一夜未眠,嗓音沙哑而低沉:“自己的女朋友和被人下药的男子共处一室,我没有破门而入已经是修养极好了!”

“你是怕万泽熙扑倒我?安心啦,他只是睡了一觉。”严佳芝顿了顿忽然意识道,“你怎么知道?”

“算严宁聪明,还记得我这个让他少奋斗二十年的姐夫。”李砺冷道,伸手接过她的行李箱,仍是气愤地瞅着她,“严小姐,你是出门没带脑子吗?为什么要去见丁一凡?”

严佳芝张了张嘴,又把话憋回去。她不想让李砺因为陆总的事感到负担。

“是为了陆总吧?”李砺把话挑明,“丁一凡这种人是不会帮你的,他只想占你便宜。林娜不懂,你这么大人了也不懂吗?”

他连林娜都知道!严佳芝诧异万分,这人难道根本是清楚陆总的病,亏她还担心说出来会干扰李砺的工作。

“我也没比你早知道多久,只是偶然发现陆总桌上的维生素瓶子里的,都是抗癌药。”李砺淡淡地说,“林娜也来找过我,指责我奴役她父亲,抢夺他艰难维持的公司,简直是资本主义吸血鬼。”

“你怎么和她说的?”

“我把林娜骂哭了,让她再也不敢来找我。”李砺说得没心没肺,“并且把丁一凡老婆的联系方式给了她。”

果然是李总的作风,够狠也够爽气。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陆总的病情呢?”严佳芝不能理解。

面对严佳芝的追问,李砺有瞬间的词穷。他知道严佳芝把陆总看得有多重,连带着自己也觉得陆总是他岳父。

之前,没有说出陆总的病情是不忍心告诉她,总想等事情变得好些,或是严佳芝对陆总没那么上心。可在她做出那样冒险的事之后,李砺确认了,在她的心中,陆总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

“说不说关系不大,看你就这么点能耐,还不如不告诉你省得瞎操心。”李砺见她脸黑了才慢慢解释,“不过你放心,我找了关系,月底安排他去美国治疗。”

李砺明白必须拯救陆总,这样才有可能将提升自己在严佳芝心中的排位,因为他始终是无法超过一个死人的。

“为什么非得月底,不是越早越好吗?陆总拖不起了。”

“陆总坚持要去北京竞标,”李砺无奈地耸了耸肩,“你以为我没和他说过?陆总认为这是我调虎离山之计,说什么也不肯去。”

这时候严佳芝才觉得,如果李砺真像看上去的那般冷酷无情就好了。

可是,他就是面恶心善的人啊,幸好只有她发现了,只有她独自占据着这个男人钢铁外表下的柔情。

严佳芝一头撞进李砺潮湿的怀中,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那是你坏事做多了,李砺,坦诚点,坦诚承认你其实心肠很软。”

“我为什么要干自毁形象的事。”男人笑了下,眸中是无限的柔情。

薛以翔来宿舍找万泽熙的时候,万泽熙仍双目放空地躺在床上。他知道严佳芝已从隔壁房间搬走,倒也没有感觉到什么排山倒海的毁灭感。或许是因为她走的时候说还会相见,或许是因为她并没有从自己的心里搬走。

“我改主意了。”万泽熙对薛以翔说,“你去说服落芩可可将股权转为债券或降低股权比例至十五以下。”

“什么?!这种事,怎么可能?”

“那就拒绝他们的投资。”万泽熙异常平静,“我必须占万爱的主要控股权,落芩可可的三千万,我不要了。”

“我们商量过这事的!”薛以翔难以置信,“现阶段万爱手环赚钱太慢性价比太低,我们本来融资就是为了扩大规模然后将公司出售,你也答应过天使投资人及早脱手,双方分账。”

“我的确是这样说过。”万泽熙从床上起身,看了眼隔壁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卧室,“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一个即使最后失败,仍要追逐的目标。

薛以翔焦虑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他从没有怀疑过天才万泽熙的任何决定,即便不情愿也会照做。但这次不一样,万泽熙正在拿团队和自己的未来冒险!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冷冷地对万泽熙一笑。

“Jesse,要是严小姐知道你骗她,会怎么想?金金子一开始并不愿意与我们这样的创业公司合作,是我,说服了他们。”薛以翔得意万分,“你知道我是如何说服他们的吗?陆总是个心肠软的,严佳芝又有妇人之仁,我就把新闻上看来的独居老人死后发臭都没人知道的事,套在了你的身上。因父亲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意外死亡,而决定投身造福老年人的智慧养老行业,怎么样,听起来很励志吧!可是啊,严小姐若是知道了真相,还会正眼瞧你吗?”

“那是你说的,我从来没有承认。”万泽熙冷冷地回答,“不过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就麻烦你滚出我的公司。”

薛以翔呆了一呆,他们的关系说不上好,但从来不曾撕破脸,因为他手上多得是投融资的渠道,万泽熙总把生财之道看得比公司前景更重要。可眼下,万泽熙竟然要把他都赶走,简直就是疯了。

“我们的天使投资人是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薛以翔幸灾乐祸地提醒他,“万泽熙,不要忘记你和她之间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