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玄幻小说 > 浓雾里的我和你最新章节列表

第三章

♂主编强推—>火爆爽文【收藏一下,方便下次阅读】

</br>

第三章

受伤

1.

就在董荐无奈地挥手让瞿理先出去的时候,敲门声透过办公室的门板传递进来。

“咚咚咚——”

办公室里的两人一同看过去,门口站着一个短发的女孩,是森渔。

她在董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大步走了进来,眉眼之间一扫初见时的轻慢态度,坚定的表情让董荐也不由得郑重起来。

“我看到了事件的经过。”

她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瞿理有些恍神,这个声音很熟悉。是在哪里听过呢?瞿理想不起来,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森渔的话,像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伴随着“咻”的声音直冲穹宇的焰火,在它没有完全绽开之前,你完全不知这背后是哪一番风景。“砰”的一声响之后,就是瞬息万变。

瞿理的心在这一瞬被紧紧慑住,眼前这个女孩神色甚笃,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在说:“眼前这个女孩看到了黑猫的怪异之处,而现在正决定公之于众,”但是,又有另一个声音侥幸地劝慰:“或者她只是远远地看到了,并没有看清楚,只是看到了一个大概的场景呢?”

但是,瞿理知道自己赌不起,如果九尾猫这件事曝光,九尾猫以后都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办公室里,森渔冷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平淡地起伏。

“是那个人跟在他背后要偷袭他,在瞿理闪躲时,那人用力过猛自己跌下去了。”森渔不理会一脸凝滞看着自己的瞿理。

“那你有没有看到为什么尹开复要袭击瞿理?还是说其实你是想包庇谁所以避重就轻?”董荐言语中透着怀疑。

“你觉得是我在编故事?我为什么要骗你?我和他们都不熟。”森渔说得很有底气,因为事实就是这样,她是昨天刚转入的插班生,于情于理她说得都没错。

“是那人偷袭在先,这样的事不是罪有应得吗?”

董荐仔细地问了事情的经过,除去森渔自己的部分前后也算是衔接得上。

瞿理在一边听着,却越听越不可思议,因为除了九尾猫的部分,她说的几乎就是事情的真相。

直到两人离开办公室,瞿理看着森渔的背影始终一言不发。

钟暮思一直在办公室外等待着森渔,出来的两个人身上带着诡异的气氛,让他有些不确定地问:“怎么样?”

森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低头“嗯”了一声,钟暮思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黏黏糊糊地跟在森渔身侧道:“事情也解决了,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以后不要再莫名其妙地跑了。”

“啰唆。”

“起码要跟我说一声吧!你要是有什么意外,爷爷会把我的皮给扒了的……”钟暮思看着身后的瞿理,谨慎地靠近森渔,小声说道。

瞿理跟在他们身后,偶尔抬起头看着森渔的背影,那道视线让森渔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你回去吧,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的。”

钟暮思有些不确定,扫了一眼身后的瞿理,他说不好心中对瞿理的那种感觉,明明是一个没什么交集的人,但是他的内心在看到瞿理的时候总是涌起一股莫名的难受和酸涩。

森渔冲钟暮思点点头,钟暮思离开后,森渔走到瞿理的面前,那双眼睛紧紧地凝视他。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你认识那只黑猫?”瞿理有些不确定,但是也不敢直接问她是不是认识那只九尾猫,只好试探性地问。

森渔觉得这个人很烦,但是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时,一直膨胀着的脾气就像是被浇灭的火把没有了汹涌的火焰,白色的蒸汽伴随着“嘶”的一声冉冉升起,犹豫半晌,咬了咬唇,下定决心般直视着瞿理,望进他眼睛里那片黑色海洋慢慢地道:“那只黑猫是我养的。”

瞿理听到她的心里在说,不要再问了。

月色掩映,华灯初上,万物都像是褪去了白日的喧嚣,温柔地伫立在星光闪烁的夜色里,偶尔有虫鸣,但不是所有人都在享受这些安静美好。

随着关门声的响起又回归一室宁静,钟暮思蹑手蹑脚地就要向楼上跑去,森渔又没有跟他一起回来,被爷爷抓到肯定少不了一顿骂。

“还知道回来?”钟楚江的声音从客厅的沙发上传来,钟暮思顿时僵在原地,抬起的脚不知所措地停在半空。

钟暮思顺着屏风看过去,爷爷就坐在正对面的沙发上看报纸,怕是特地在这里逮自己的。钟暮思换上讨好的笑容,嘻嘻哈哈地笑:“爷爷,你回来了啊。”

“森渔呢?”

“她应该在楼上吧!”钟暮思挤眉弄眼,突然又似恍然大悟,“我去叫她下来。”

钟楚江看着自己的孙子向楼上急急忙忙地跑去,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放下报纸也向楼上走去。

钟暮思正在森渔门外踱着步思索着怎么能够蒙混过去,就看见钟楚江已经上来了,连忙转身想要回房躲避。

“暮思。”钟暮思被叫住,转过身却看见钟楚江只是背对着自己,那记忆里严厉的老人已经显出老态,身躯显得无比的疲惫,“森渔是我们潍城唯一一只真正意义上的九尾猫了。”

夜晚的医院因为路灯稀少而使得住院部楼下的小花园中有些阴森,那些在夜晚披上墨绿色的树冠还有灌木丛中的虫鸣声不时响起,一道黑色的影子从灌木丛的阴影间穿过,带起一树簌簌声又归于安静。

病房里没有开灯,从没有关好的门缝里透进来的一丝灯光落在病床上,死气沉沉的白色让这昏暗的环境黑得没有那么彻底。

尹开复躺在病床上,脑袋上已经满是汗渍,他咬着牙,手指抠着白色的床沿,在平整的被单上抓出一道深深的痕迹,手术的麻药劲已经过了,他人也逐渐清醒,打着石膏的左腿生出一阵阵锥骨的疼,像有一群食肉的小虫子钻进了他的左腿,从内到外一点点地啃食他的血肉,又像是压了千斤的重物砸在他的腿骨上,那种细腻又迟钝的痛感顺着他的神经爬进了他的大脑涌向了全身。

他因缺水而干裂的嘴唇上已经有了干枯的血迹,刚做完手术的脸上满是苍白和狰狞,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气流都在重复着一个名字:“瞿理……瞿理……瞿理……”

如果不是瞿理,自己根本就不会这么虚弱地躺在这里,还有他那只该死的猫:“等我的腿好了……”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突然推开的玻璃窗打断,凉凉的夜风灌进病房,穿着单薄病号服的尹开复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尹开复所在的病房是在二楼,窗外就是一棵差不多高的樟树。

尹开复支起胳膊撑住身体,喊了一声:“谁在那儿?”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有些愣怔,那个声音干涩得就像年久失修的木门打开发出的粗哑哀鸣。

愤怒在一瞬间充斥着他的全身,都是因为瞿理自己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呵呵。”从窗口传来一阵低笑声,树冠深处的黑暗里有两点幽绿的光灼灼缓缓地向这边过来。

“谁在那儿?”尹开复抖声又重复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回答,只有那两点绿光越来越近。

他惊慌地转头抬手按墙上的呼叫器按钮,但是因为躺卧的姿势手指距离呼叫器还有一段距离,他急得额角都是一层冷汗,转头去看,窗外那抹暗光却消失不见了。

他不敢置信地转过身仔细打量窗外,黑暗里跳出来一个黑影向病房的窗户冲过来,一眨眼,一个男人蹲在病房的窗柩上,抬起头就看见男人的嘴角轻轻地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尹开复手部脱力,惊恐地倒在床上,扯着嗓子就要喊,男人动作比他更快,伸出一只细长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划,然后落在了他的嘴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尹开复惊慌地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个男人却得意地笑着,随意地从窗柩上跳进病房内,死寂在房间里蔓延,他就像猫一般矫健地靠近却没有任何声响。

到了病床前,他俯身贴近尹开复,尹开复颤抖着向后缩却抵不过那张越来越近的苍白面孔,男人的长发随意披散着,遮盖着若隐若现的狰狞疤痕,长发随着他倾身的动作滑落,打在尹开复的脸上,伴随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还有刺骨的冰凉。

男人像是在欣赏他的惊惧一般凝视了他许久,最后视线停在了他的左腿上,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像是在辨认什么味道。

不消多久,他睁开眼,浅黄色的眼睛里竖瞳一闪而逝,他满意地挑起一边嘴角:“找到你了,小猫。”

2.

漆黑的巷子在昏黄的路灯照射下好像也染上了阳光的温度,瞿理提着便利袋快步走在巷子里。路过便利店的时候,心不受控制地想进去买点什么。

在瞿理的心中,其实还有许多未解的疑团,比如说那只黑色的九尾猫为什么每天都在外游荡,比如说小黑猫到底是不是那个叫森渔的女孩养的,比如说森渔是怎么知道那些她不在场的事情的……

下午森渔在自己近乎质问的情况下,他听到她的心声希望自己不要再问了。

他知道,每个人都有不能够宣之于口的秘密。

他懂,所以不再强求。

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不得不让他多想。

似乎从入春后遇见九尾猫起,自己的生活就不再是一潭死水,他说不上来是好是坏,但是他隐隐有预感,这一切的发生都不会是毫无理由的,他知道自己再继续纠缠下去只会与这些奇怪的事情有所牵连,但是他的灵魂深处却渴望着这种靠近,还有记忆中那个不知道出现了几次的黑影,这一切到底有什么牵连?

瞿理回到家,依旧是一片漆黑,自从一个人出来念书到现在,瞿理早就已经习惯,但是当他一个人的时候也会觉得无比地失落。

按下墙上的日光灯开关,房间霎时亮如白昼,他快速地扫了一眼房间里,小黑猫果然已经不在了。

这时候他突然明白为什么现在那么多的人爱养一些小宠物,一个人的时候,家里都变得像是空旷得无人造访的寂寥草原。

森渔蹲坐在窗外,透过玻璃窗,看着呆呆站在屋子中央的瞿理,将身子挪进更深的黑暗里。那个神情,那种突如其来的落寞,她在很多人的脸上都见过,很多猫见到那样的神情会心软,试探性地靠上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办法离开。

而现在,森渔觉得自己就跟那些猫一样。

但是,九尾猫不行,森渔觉得长久以来,九尾猫就像是天生的旅人,永远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而她所认为的修炼应该是在心里滋养了一座冰块雕筑的城堡,现在她已经听到了冰雪消融的声音,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好是坏。

但是对于一些不熟悉的事物,森渔总是很难接受。

她淡淡转过身,看了一眼屋内的瞿理,决定还是好好修炼尾巴,说不定一转眼就忘记了这个人。

她纵身一跃,伸直尾巴轻轻地落在了墙角。

屋内的瞿理感觉窗边好像闪过一个黑影,连忙跑过去将窗户打开,探头向四周张望,只有蟋蟀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瞿理想着大概是看错了吧,也关上了窗。

桌上的塑料袋被随意地抛在桌上,里面装的东西散落出来,是各种各样的小鱼干。

森渔回到钟宅的时候,夜已经很深,她绕到钟宅后面,想要借由后院的那棵树爬上二楼。

当她轻盈落在阳台上从半开的落地窗挤进房内的时候,森渔敏锐地感觉到房间里有人,坐在角落那张单人沙发上的钟楚江已陷入了沉睡,她环视一眼屋内的陈设,才发现原来是她找错了房间。

她借着良好的视力打量着四周,这是一间卧房,房间里干净整洁到没有人气,都昭显着这间房间虽然每天都有人打扫,依旧掩饰不了已经许久无人居住的事实。

“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惊得森渔向后一跳,钟楚江也是浑身一颤悠悠将要转醒。

森渔换成人形,走过去将掉落在地的东西捡起来,是一张全家福。

照片上站在钟楚江身后的那个男人,跟她之前在书房看到的那张照片上的男人一样。

“这是我的儿子,还有儿媳,那两个小的是我的孙子。”钟楚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脸上写满了温情,还有一闪而逝的悲伤。

森渔原本还在奇怪为什么都没有见过他们,看钟楚江的表情便多少有了答案,心中有些不忍,一个年逾半百的人,失去了这么多的亲人。

“他们看起来都是很好的人。”森渔想安慰钟楚江,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人,许久才憋出这一句,末了她窘迫地低头佯装看着相框,在看见那个年纪较大的男孩时恍然一愣,为什么她觉得这双眼睛那么熟悉。

钟楚江有些惊讶,明白森渔是在安慰自己,心中也有欣慰,这只九尾猫难得有懂事的时候,他想起很久以前自己的儿子钟乐之对他说过的一段话:“爸爸,九尾猫都是很温柔的,他们都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学着长大的孩子,我想我明白了驭猫人存在的意义。爸爸,我会像你爱护我一样去引导这些长不大的孩子。”

“的确是很好的人啊。”钟楚江的眼睛有些濡湿,感叹道。

钟楚江不停地忆起儿子儿媳还在的画面,眼里浮现起一丝怀念,但是下午和宋致在那间旧仓库里发现的那只九尾猫的场景就像是一颗惊雷骤然在钟楚江的脑海里炸裂开来,将他的回忆搅碎。

森渔看着眼前的老人突然暗下来的神色,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的情绪变化如此剧烈。

钟楚江斟酌着开口:“森渔,你是一只生活在人类世界的九尾猫,不论如何你都要记得隐匿自己、保护自己,没有哪一只猫会像你一样那么傲慢,你可以骄傲,但是你不能自负,人类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都是废物。”

森渔有些不服气,我生来就是九尾猫,为什么要像那些傻猫一样生活,我所有的骄傲都是建立在自己的能力上,都是理所当然,理当骄傲。

钟楚江将森渔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知道要让这只九尾猫将这些话放在心里除非让她亲眼所见,但是他也拿不定主意是否该让她知道下午和宋致发现的事情。

那个昏暗的旧仓库的四周,一群乌鸦不停地围绕盘旋久久不散,发出沙哑的“嘎嘎”声,伴随着仓库里的浓重的血腥味,一只黄白相间的九尾猫睁着充血的双眼毫无生机地躺在凌乱肮脏的地面,血迹已经在地板上凝固成暗红色,这只九尾猫的腹部被血液浸染,虬扎着的猫毛下是一条四寸左右长的刀痕……

同行的宋致认出那是不久前在淞源失踪的九尾猫,这只九尾猫的愿灵已经完全枯竭,这十分可疑的一点引起了两人的注意,结合潍城此前发生的九尾猫失踪一事,这一切发生得太过凑巧,让人不禁联想在一起。钟楚江在心中盘算,难道,九尾猫的失踪也和这起虐杀九尾猫的事情有关?

如果这背后真的有人在操控着这一切,那么这个藏在黑暗迷雾里的人究竟是谁?他与九尾猫有什么过节?还有,他究竟强大到了什么地步,竟可以把一只成年九尾猫的灵力消耗干净?

这些问题每一个都使得钟楚江和宋致惊心不已。

钟楚江看着固执的森渔,有些头疼:“即使你不喜欢这种被束缚的生活,我也还是要告诉你,如果你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论是人还是猫,一定要告诉我。”

钟楚江的眼中满是睿智,像是能把森渔的内心看透,他明白森渔对于人类的不屑还有对于自己力量的自信或者说是自负,这些都有可能使她掉以轻心。

他不等森渔说话,接着道:“我知道这很难以启齿,但是森渔,我不得不向你坦诚一点——潍城已经不安全了。”

他的表情严肃至极,语气也无比沉重,那双一向睿智的眼睛因为疲惫泛起了红血丝。

森渔看他这个样子亦是有些愣怔,她听到他说:“森渔,九尾猫不是完美无缺的,九尾猫也有弱点。”

时间像是重新装好发条的时钟开始有条不紊地向前,似乎事情慢慢地开始平息下来,森渔也逐渐适应了每天晚上修炼尾巴,白天在教室里睡觉的日子。

这样安稳的日子甚至让森渔生出一种错觉,她觉得那天晚上钟楚江所说的“潍城已经不再安全”那句话是一场梦里的无趣梦呓一般。

但是森渔知道自己不能这么想,钟楚江留在钟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对她的事情也越来越紧张,钟楚江的状态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在此期间,她曾试探过钟暮思,但钟暮思也一无所知,钟楚江对此讳莫如深。

森渔还记得一件事,那天晚上在离开那间房间的时候,之前笼罩在天空中的云雾散开,清亮的月光洒落下来,她瞥见斜后方一扇玫瑰花窗,那扇花窗瞬间就让她想起很久以前她留宿过的教堂。

而后,森渔意识到这与瞿理家的那一扇琉璃花窗毫无二致。

其实要说森渔最近遇到的奇怪的人,瞿理首当其冲,但是森渔下意识地在面对钟楚江的时候遗忘了这些。

就像钟楚江不愿意对森渔提起那只九尾猫的惨案一样,他们有着自己的理由对旁人三缄其口。

森渔离开钟家后,心中依旧隐隐觉得不对劲,她对钟家照片上的那个小男孩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究竟是为什么?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那双眼睛。

瞿理到教室的时候,看着身边的座位上还是空无一人,他犹豫地将包里的塑料袋拿出来,那是那天特地为小黑猫准备的,但是小黑猫却很少出现在丑巷。

塑料袋上有一些油渍,瞿理发现其中一袋包装破了,里头的汤汁全洒在了包装袋上,瞿理蹙眉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后,手上也是惨不忍睹。

瞿理轻轻甩着手上的水迹从卫生间出来,回到教室就看到森渔和钟暮思。

“老大啊,你就是我的老大,你就算上课睡觉你也隐蔽点啊!还有作业,你好歹抄一下……”钟暮思苦着一张脸跟在森渔身边压低声音哀求。

“啧——”森渔有些不耐烦地甩给他一个白眼,这人都碎碎念了一路,她都快被他给烦死了。

“算我求你了,董老师已经找我好几回了,我神经都要衰弱了!”钟暮思像是没有察觉到森渔的烦躁,继续跟着森渔嘟嘟囔囔。

“那你去跟你爷爷说。”森渔终于忍不住吼道,钟暮思顿时噤声,森渔满意地继续向前走。

“你真是个猫祖宗啊!你这是让我死啊!”他的这句哀号声略有拔高,瞿理听得一清二楚。

“你闭嘴!”森渔转过身喝道,目光中隐有凶光,钟暮思此刻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大意,钟楚江特别吩咐过,他一定不能暴露了森渔九尾猫的身份,平时跟森渔抱怨多了一时口快说了出来,看着森渔警惕地看着四周,他也暗骂着自己。

森渔目光瞥向他的身后,看见瞿理站在那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怎么办?”钟暮思也看到了瞿理,比着口型问森渔。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森渔有些烦躁,这些人类真的是太烦人了……